衛清羽並沒有多少靈珠和時間用來準備，唯一一顆靈珠被她換了一把凡人的匕首，她別在了靴子裏，再用包袱裹了一些幹糧和換洗的衣物，便捆在了背後。

比起那些修士們來說，衛清羽的行裝簡直是土的不能再土了。

衛清羽不知道自己這一去，還能不能在回來，這些年來，她的修為雖然沒有長進，但是卻明白了不少道理，更是聰穎了不少。

衛清羽在崔姑姑住的小院外站了一會兒，除了面冷心善的崔姑姑偶爾會不計回報的幫助一下自己，衛清羽實在無法在這天雲門找到另外一個真心真意待她的人了。

告別、遠行，根本就找不到對象。

至於宗斂和清蓮真人，自從上次的事情便沒有露過面，更別提交集和關懷了，很明顯的他們是想讓任自己自生自滅了。

衛清羽感覺自己好似被遺忘了，丟棄了，可她偏偏就是一顆野草，越是遏制，生長的越是瘋狂。

寒風瑟瑟，衛清羽有些吃力的爬到了半山腰約定好的集合點，她雖然擔心王萍使詐，但是也懷著一絲希望，不由得碰了碰手腕處的五彩珠子，父親一定是在天上看著自己的。

“真是慢死了！”遠遠的看見衛清羽，王萍雙手抱劍，冷冷的道。

“王萍，這就是你說的隊友啊，你怎麽讓我們帶個廢物！”旁邊一個穿著淺藍色的衣服的煉氣期小修士極為不屑的開口。

王萍冷哼一聲，“又不是讓你帶，你著什麽急呢？”

“你……”

正吵著，卻見一道白光閃過，身後便響起方如煙淡漠而高傲的聲音，“吵什麽！”

“你……你是方如煙？”那淺藍色衣服的女孩似乎有些驚訝，“我叫偆月，在外門弟子之中是不錯的。”說著兩只小手用力的搓了搓，“見到你很開心。”

春月話音落地，但是方如煙從始至終都沒給她一個眼神。

王萍掩著嘴，撲哧笑出了聲來，旁邊的男修士早已經因為女神的到來而變得十分激動，如今已經十四歲的方如煙已經出落的宛如冰霜美人，那窈窕早熟的身姿，更不是其他同齡人能夠比擬的，絲毫不比內門大師姐吳霜差。

方如煙一雙眸子微微瞇起，盯著遠處努力走來的衛清羽，雙眸裏閃著幾分狠厲，卻又被她遮掩的很好。如今的她經過這兩年的成長，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喜歡心事外漏的小姑娘了。

沒料到會遇見方如煙，衛清羽心一怔，便聽方如煙淡淡的道，“我們走吧！”說完便放下一只靈舟，手裏將幾塊晶石按了上去，一行人便滿是欣喜的蹦上了方如煙的靈舟。

方……方如煙竟然會主動的跟自己說話。

盯著那靈舟，衛清羽感覺身子莫名的僵硬，心中更是酸澀覆雜，但是眼底卻是表現的淡淡的。

“還不快上來，莫不是要等方師姐拉你上來？”王萍的聲音滿含敵意，似是不屑。

衛清羽淡淡一笑，忽而又加深了這個笑，“多謝方師姐了。”說罷，便登上了方如煙的靈舟。

方如煙掐動符咒，晶石閃著耀眼的光芒，靈舟迅速的向著遠處掠去。

衛清羽也是對這個靈舟好奇的緊，但是卻是沒有像旁人一般的mo來mo去或者恭維連篇，min感的衛清羽感覺到一道神識掃過自己，下意識的便想要往方如煙的方向望，可又生生的忍住了。

方如煙討厭自己，那種骨子裏泛出來的敵意，衛清羽不覺得是時間能夠改變的。無事獻殷勤，非奸即盜。

衛清羽‘怯弱’的抱著雙膝，她已經開始漸漸的習慣這種修仙者的生活，雖然她也只是剛剛引氣入體。

衛清羽想要防範著方如煙，琢磨著方如煙無論如何也不會這麽明目張膽的對自己動手。

殺人奪寶她不怕，且不說她現在看起來像是個凡人，就算是全身的家當也沒有多少寶物，撐死了還有一顆落雲的遺珠，將來她是一定要親自將珠子送回到雲家的。

靈舟很快在一塊人煙稀少的密啉之前停了下來，低階的修士不能夠跑太遠，頂多也是獵獵低等的靈獸，采一些低等的草藥。

但是出來了，衛清羽才發現自己是如此的沒有用，這一路上基本上都是別人出手了，根本沒有她鍛煉的機會，看著地上大片大片散落的靈獸，衛清羽強忍著沖動，更是沒有上去搶奪。

方如煙沖在最前面，她如今的修為已經是煉氣四層，這些低等的靈獸壓根就不是她的對手。

不知道是發洩還是怎麽的，方如煙下手特別狠，所有的靈獸不是被她爆破的，便是被她砍得七零八落的。

那種濃重的血腥味，在空氣中飄蕩了開來。

方如煙幾乎是挑釁的回頭瞪了衛清羽一眼，“真是個累贅。”

衛清羽咬了咬唇，沒有同她爭辯，這裏所有的人向著方如煙的，踩低捧高，素來如此，衛清羽環過那些守著方如煙的人，心中也是隱隱有些恐懼，但是理智又告訴她不能夠後退，要知道她才是真正需要保護的人啊。

再一波靈獸襲來的時候，衛清羽便見那春月飛起一腳將一只低階的靈獸踢向了自己，力道之猛，完全不是衛清羽這個凡人能夠接得住的。

若是硬接，不死也殘。

衛清羽臉色一片蒼白，在父親的大仇未報之前，她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死的，衛清羽努力的向旁邊側去，腳步有些不穩，便栽在了地上，摔得頭暈眼花，那靈獸也是被這一下驚住了，幾乎是瞬間躍起，抓向了離它最近的衛清羽。

“不……”衛清羽就地打了個滾兒，她雖然修為不濟，但是力氣倒是有的，一只手死死的抓住了那只靈獸的脖子，另一只手便抽出了靴子裏那只銹跡斑駁的短劍，用力的砍在那靈獸的身上。

那靈獸許是修為比較低，並不是特別的厲害，但是衛清羽用凡人的劍去擊它，哐當幾下，長劍便出現了一個豁口。

旁邊的春月和王萍發出了陣陣嬌笑，衛清羽擡眸瞪了兩個人一眼，心中卻是駭然，他們是想要自己死在外面。

這般衛清羽壓制那只靈獸，長劍已經不能用了，衛清羽也不知道從旁邊撿到了什麽，照著那靈獸的腦袋一下一下的砸去。

饒是靈獸，修為卻也是很低的，很快便被砸的腦漿崩裂，好不惡心。

春月尖叫一聲，指著衛清羽一點話都說不出來，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
衛清羽看了看地上死的差不多的靈獸擡頭看向春月，聲音宛如來自地獄，“你什麽？”說完冷哼了一聲，卻是利落的順著傷口，用短劍將地上的靈獸解剖了，還得到一顆小的黃豆粒大的獸丹。

拿著這丹藥衛清羽是有幾分欣喜的，這是她第一次出門歷練斬殺靈獸的成功，可不知道為什麽看著那顆黃豆大的獸丹，衛清羽又想起了爹爹那顆鉅大的妖丹，心中有些不忍，衛清羽用力的握了握手裏的獸丹。

“不一樣的衛清羽，不一樣的！”衛清羽忍住自己要咆哮的沖動。

“走啦！”王萍的聲音在她的身後懶懶的響起，衛清羽才如夢初醒，將那顆獸丹塞進了衣服兜裏，又拎起了那只小靈獸。

環視周遭，方如煙是一臉的傲氣，似乎是不屑於收集這些低級的靈獸，旁邊幾個男修雖然面子上不好看，但也偷偷momo的收起來了好幾只。

他們用的都是從門派兌換來的儲物袋，一個儲物袋需要的積分好幾萬，衛清羽沒有修為，是不能夠做這些門派任務的。

這一路上，因著這顆黃豆粒大的獸丹，衛清羽都有些緊張，殺人奪寶這樣的事情不少見，雖然獸丹不值錢，但是那麽一顆獸丹，卻也是可以拿去煉丹或者積攢十顆換一顆靈珠的。

衛清羽窮的要死，有這麽一顆獸丹自是當寶貝一樣的供奉著。

因著方如煙在，其他的修士對衛清羽又是鄙視，又是羨慕，他們這些外門弟子都不是很富裕，要不是怕方如煙瞧不起他們，憑什麽一顆小獸丹會落在一個凡人廢物的手裏。

方如煙的心情似乎很好，幾個人從密啉之中行走著，不斷的警惕著周遭的潛在危險。

其中一個修士手裏拿著一個羅盤晃動著，“風雲陣應該就在附近了。”

那個修士一說，其他的幾人也都露出了欣喜的樣子，春月甚至還偷偷的打量了衛清羽一眼，讓衛清羽覺得心裏發毛，這個風雲陣，莫不是跟自己有關系，否則對方怎麽可能帶自己一個凡人出來。

衛清羽越想感覺可能越大，後背不僅沁出了汗來。

方如煙似乎發現了衛清羽的異樣，嘲諷的看了一眼，嘴唇微動，明明對方沒有說話，但是衛清羽卻感覺耳膜震響，刺耳尖銳。

這種耳鳴漸漸的停息了下來，衛清羽聽清楚了對方的聲音，竟然是方如煙，她……她在用神識和自己說話。

“真以為你一個小小的凡人會鬥過我嗎？”

等小羽徹底的黑化～～哈哈（修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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